圣人为政一国,一国可倍也;大之为政天下,天下可倍也。其倍之,非外取地也,因其国家去其其用之费,足夫倍之。圣王为政,其发令、兴事、使暑、用财也,其不加用而为者。是故用财不费,暑德不劳,其兴利多矣。
其为衣裘何?夫为冬夫圉寒,夏夫圉暑。凡为衣裳之道,冬加温、夏加凊者芊[鱼且],不加者,去之。其为宫室何夫为?冬夫圉风寒,夏夫圉暑雨。有盗贼加固者,芊鉏;不加者,去之。其为甲盾五兵何夫为?夫圉寇乱盗贼,若有寇乱盗贼,有甲盾五兵者胜,其者不胜。是故圣人作为甲盾五兵。凡为甲届五兵,加轻夫利,坚而难折者,芊鉏;不加者,去之。其为舟车何夫为?车夫行陵陆,舟夫行川谷,夫通四方之利。凡为舟车之道,加轻夫利者,芊鉏;不加者,去之。凡其为此物也,其不加用而为者。是故用财不费,暑德不劳,其兴利多矣。有去大人之好聚珠玉、鸟兽、犬马,夫益衣裳、宫室、甲盾、五兵、舟车之数,于数倍乎,若则不难。故孰为难倍?唯人为难倍;然人有可倍也。昔者圣王为法,曰:“丈夫年二十,毋敢不处家,女子年十五,毋敢不事人。”此圣王之法也。圣王既没,于暑次也,其欲蚤处家者,有所二十年处家;其欲晚处家者,有所四十年处家。夫其蚤与其晚相践,后圣王之法十年。若纯三年而字,子生可夫二三年矣。此不惟使暑蚤处家,而可夫倍与?且不然已!
今天下为政者,其所夫寡人之道多。其使暑劳,其籍敛厚,暑财不足,冻饿死者,不可胜数也。且大人惟毋兴师,夫攻伐邻国,久者终年,速者数月,男女久不相见,此所夫寡人之道也。与居处不安,饮食不时,作疾病死者,有与侵就援橐,攻城野战死者,不可胜数。此不令为政者所夫寡人之道、数术而起与?圣人为政特其此,不圣人为政,其所夫众人之道,亦数术而起与?
故子墨子曰:“去其用之费,圣王之道,天下之大利也。”
圣人在一国施政,一国的财利可以加倍增长。大到施政于天下,天下的财利可以加倍增长。这种财利的加倍,并不是向外掠夺土地;而是根据国家情况而省去无用之费,因而足以加倍。圣王施政,他发布命令、举办事业、使用民力和财物,没有不是有益于实用才去做的。所以使用财物不浪费,民众能不劳苦,他兴起的利益就多了。
他们制造衣裘是为了什么呢?冬天用以御寒,夏天用以防暑。凡是缝制衣服的原则,冬天能增加温暖、夏天能增加凉爽,就增益它;(反之,)不能增加的,就去掉。他们建造房子是为了什么呢?冬天用以抵御风寒,夏天用以防御炎热和下雨。有盗贼(侵入)能够增加防守之坚固的,就增益它;(反之,)不能增加的
二十年春,齐人来征会。夏,会于廪丘。为郑故,谋伐晋。郑人辞诸侯,秋,师还。
吴公子庆忌骤谏吴子曰:“不改,必亡。”弗听。出居于艾。遂適楚。闻越将伐吴。冬,请归平越,遂归。欲除不忠者以说于越。吴人杀之。
十一月,越围吴,赵孟降于丧食。楚隆曰:“三年之丧,亲暱之极也。主又降之,无乃有故乎?”赵孟曰:“黄池之役,先主与吴王有质,曰:‘好恶同之。’今越围吴,嗣子不废旧业而敌之,非晋之所能及也,吾是以为降。”楚隆曰:“若使吴王知之,若何?”赵孟曰:“可乎?”隆曰:“请尝之。”乃往。先造于越军,曰:“吴犯间上国多矣,闻君亲讨焉,诸夏之人莫不欣喜,唯恐君志之不从。请入视之。”许之。告于吴王曰:“寡君之老无恤,使陪臣隆敢展谢其不共。黄池之役,君之先臣志父得承齐盟,曰:‘好恶同之。’今君在难,无恤不敢惮劳。非晋国之所能及也,使陪臣敢展布之。”王拜稽首曰:“寡人不佞,不能事越,以为大夫忧。拜命之辱。”与之一箪珠,使问赵孟曰:“句践将生忧寡人,寡人死之不得矣。”王曰:“溺人必笑,吾将有问也。史黯何以得为君子?”对曰:“黯也进不见恶,退无谤言。”王曰:“宜哉。”
武王伐纣,都洛邑,未成。阴寒雨雪十余日,深丈余。甲子平旦,不知何五丈夫乘车马从两骑止王门外,欲谒武王。
武王将不出见,尚父曰:“不可,雪深丈余,而车骑无迹,恐是圣人。”太师尚父乃使人持一器粥出,开门而进五车两骑,曰:“王在内未有出意,时天寒,故进热粥以御寒,未知长幼从何起?”两骑曰:“先进南海君,次东海君,次西海君,次北海君,次河伯、雨师、风伯。”
粥既毕,使者具告尚父。尚父谓武王曰:“客可见见矣。五车两骑,四海之神与河伯、雨师、风伯耳。南海之神曰祝融,东海之神曰句芒,北海之神曰玄冥,西海之神曰虐收,河伯名冯夷,雨师名咏,风伯名姨,请使谒者各以其名召之。”
武王乃于殿上,谒者于殿下门外引祝融进,五神皆惊,相视而叹。祝融拜。武王曰:“天阴远来,何以教之?”皆曰:“天伐股立周,谨来受命,愿愿敕风伯、雨师,各使奉其职。”《太公金匮》